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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 1973 阴差阳错
作者:王泓 日期:2011-12-03
泰兰宝瑛随笔 1973
卡伦后徐大坡的夏天，柳绿花红莺歌燕舞，好一片生机勃勃田园景象。就要放暑假了，娃娃们要集体找我谈谈。我非常好奇。
小妮子笑眯眯的说：“姑姑老师我们找您谈谈。”
我非常好奇的问：“谈什么？”
小二说：“先不告诉您，下学再说。”还真神秘啊！
我说：“下学后来我办公室吧”
小妮子说：“不行，要在五爷爷里说。”
“好！就到我家说。”我心里犯嘀咕，娃娃们要谈什么？
放学的摇铃声响起，一群娃娃都等着和我回家。这么多人我真是有点发憷，他们到底要找我谈什么？我看了看问题严重了。
六月的卡伦气候宜人，我们走在回家的小路上，妮子说：：“老师我们给您唱个歌。”我笑着点点头。
孩子们歌声在原野中响起：
戴上鲜红的领进，
穿上节日的衣裳，
我们来到了花园，
尽情的跳舞歌唱。
谁给我们金色的童年，
谁抚育我们成长，
少先队员都知道，
是毛主席和共产党。
歌声响彻原野，响彻田园，响彻路边。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家的草屋。爸爸早就迎接在门外，孩子们见到爸爸，早就不知道有我这个老师的存在，一下把他们的北京爷爷都围住了，问这问那，好不喜欢。一盆拔凉拔凉的黄瓜和西红柿摆在孩子们的面前。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吃起来。
我和爸爸说：“娃娃们要找我谈谈，还不知谈什么。”
爸爸笑着说：“我知道，是我让他们找你谈。”
“这是您导演的？！为什么？”我用惊呆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爸爸。
毛毛抢着说：“应为老师姑姑您不乖啊。”
山杏说：“姑姑老师都应为您天天不高兴，五爷爷才想出这个办法，让您高兴啊，我们都来了，您准高兴！”
妮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说：“姑姑您今天必须回答我们十个问题，才允许您吃饭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好的！”看着孩子们稚气的脸我又好气要好笑。
小二第一个问：“姑姑我后徐大坡好不好？必须说真的”
“说真的后徐大坡人特别好，尤其是你们群娃娃实在是太可爱了。”我没有一点没有违心的我说。
小二接着问：“姑姑那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玉米地里偷偷哭？我都看见好几次了。你教育我们有事情必须和老师爸爸妈妈说，为什么您不和五爷爷说？”
我看看爸爸，很难回答这个问题，娃娃们你们怎知道爷爷得了多重的病，让我怎么回答你们？我只能违心的回答：“我想念五奶奶了。”
山杏说：“这个问题就算你答完了，我的问题是您最近总是发脾气，上次你把小胖子都给打了，为什么？您教育我们打人不是好孩子，遇事要讲理说。姑姑你打小胖不对。”
爸爸说：“小瑛有这事吗？”
我点点头：“有，是小胖子把我气着了。”
我都不知道怎么答，因为那天我拿到爸爸的结果，爸爸的肝癌扩散了，小胖子是六年级的孩子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孩子，他看见了那份报告，我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二叔和四叔说，他坚持要告诉爸爸妈妈，我一急就把他打了。
小胖子忙把话题岔开：“是我把姑姑的暖瓶打了。”
妮子说：“姑姑的暖瓶好好的，你瞎说什么呢？”
我急着说：“你不知道，那是我新买的。”爸爸在那里静静的听我和娃娃们说。
三牛说：“姑姑您为什么这几天，天天中午不吃派饭，总喝点糊糊啊？”
爸爸看着我直摇头，我看再问下去，爸爸准看出问题来，我忙说：“爸爸饭做好了没有？今天吃什么？您看这群小祖宗东问西问的，快要了我命了。”
爸爸说：“今天吃他们最爱吃的煮老玉米，早就好了，大葱沾大酱管够。”
爸爸接着说：“小瑛啊，小瑛，你啊！”我不接爸爸的话茬，转身去照顾孩子们，躲开了爸爸的话题。
孩子们一窝蜂去吃老玉米，早把向我提问的话题一边搁。我心里只琢磨，接下来怎么和爸爸说，爸爸现在连看我都不看我，根本不理我，我的心全乱了。
孩子们吃完了，爸爸说：“五爷谢谢你们了，都回家吧！”爸爸把孩子们都送走了。茅屋里回到零度的沉默。
爸爸突然拿出诊断书：“小瑛这是什么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是怕爸爸承受不住？你来说说。”
我流着泪说：“您怎么拿到的？”
爸爸静静的说：“这是小胖从你那里偷出来，赵四叔把诊断书给了我。孩子你太不了解爸爸了，这样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，你自己是承受不了的。”
我默默的哭着说：“爸爸我怕您……”我的话还没有出口。
爸爸的话就接上了：“傻孩子，爸爸什么样的打击没有受过，我早是九死一生的人了，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，谁都要走的。今天让孩子们来，是爸爸不好，但我想让你自己的娃娃教育你，就是告诉你，你做错了为什么？”爸爸轻轻的拍着我的头。
“小瑛，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，爸爸还要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着处理，你太耽误事情了。” 这时我才看出爸爸是真的不高兴了。他对自己的病一点都不在乎。看的出，爸爸不高兴是我耽误了他的时间，莫名其妙，他急的是什么？
我担心的是他承受不了这样大病磨的打击，所以没敢告诉他。而他在埋怨我把时间耽误了。接下来的时间里，爸爸昼夜伏案工作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不知他在写什么……….
真是阴差阳错。
阴差阳错
王泓
1973-7-2
王泓
1973-7-2
卡伦后徐大坡的夏天，柳绿花红莺歌燕舞，好一片生机勃勃田园景象。就要放暑假了，娃娃们要集体找我谈谈。我非常好奇。
小妮子笑眯眯的说：“姑姑老师我们找您谈谈。”
我非常好奇的问：“谈什么？”
小二说：“先不告诉您，下学再说。”还真神秘啊！
我说：“下学后来我办公室吧”
小妮子说：“不行，要在五爷爷里说。”
“好！就到我家说。”我心里犯嘀咕，娃娃们要谈什么？
放学的摇铃声响起，一群娃娃都等着和我回家。这么多人我真是有点发憷，他们到底要找我谈什么？我看了看问题严重了。
六月的卡伦气候宜人，我们走在回家的小路上，妮子说：：“老师我们给您唱个歌。”我笑着点点头。
孩子们歌声在原野中响起：
戴上鲜红的领进，
穿上节日的衣裳，
我们来到了花园，
尽情的跳舞歌唱。
谁给我们金色的童年，
谁抚育我们成长，
少先队员都知道，
是毛主席和共产党。
歌声响彻原野，响彻田园，响彻路边。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家的草屋。爸爸早就迎接在门外，孩子们见到爸爸，早就不知道有我这个老师的存在，一下把他们的北京爷爷都围住了，问这问那，好不喜欢。一盆拔凉拔凉的黄瓜和西红柿摆在孩子们的面前。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吃起来。
我和爸爸说：“娃娃们要找我谈谈，还不知谈什么。”
爸爸笑着说：“我知道，是我让他们找你谈。”
“这是您导演的？！为什么？”我用惊呆的眼神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爸爸。
毛毛抢着说：“应为老师姑姑您不乖啊。”
山杏说：“姑姑老师都应为您天天不高兴，五爷爷才想出这个办法，让您高兴啊，我们都来了，您准高兴！”
妮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说：“姑姑您今天必须回答我们十个问题，才允许您吃饭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好的！”看着孩子们稚气的脸我又好气要好笑。
小二第一个问：“姑姑我后徐大坡好不好？必须说真的”
“说真的后徐大坡人特别好，尤其是你们群娃娃实在是太可爱了。”我没有一点没有违心的我说。
小二接着问：“姑姑那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玉米地里偷偷哭？我都看见好几次了。你教育我们有事情必须和老师爸爸妈妈说，为什么您不和五爷爷说？”
我看看爸爸，很难回答这个问题，娃娃们你们怎知道爷爷得了多重的病，让我怎么回答你们？我只能违心的回答：“我想念五奶奶了。”
山杏说：“这个问题就算你答完了，我的问题是您最近总是发脾气，上次你把小胖子都给打了，为什么？您教育我们打人不是好孩子，遇事要讲理说。姑姑你打小胖不对。”
爸爸说：“小瑛有这事吗？”
我点点头：“有，是小胖子把我气着了。”
我都不知道怎么答，因为那天我拿到爸爸的结果，爸爸的肝癌扩散了，小胖子是六年级的孩子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孩子，他看见了那份报告，我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二叔和四叔说，他坚持要告诉爸爸妈妈，我一急就把他打了。
小胖子忙把话题岔开：“是我把姑姑的暖瓶打了。”
妮子说：“姑姑的暖瓶好好的，你瞎说什么呢？”
我急着说：“你不知道，那是我新买的。”爸爸在那里静静的听我和娃娃们说。
三牛说：“姑姑您为什么这几天，天天中午不吃派饭，总喝点糊糊啊？”
爸爸看着我直摇头，我看再问下去，爸爸准看出问题来，我忙说：“爸爸饭做好了没有？今天吃什么？您看这群小祖宗东问西问的，快要了我命了。”
爸爸说：“今天吃他们最爱吃的煮老玉米，早就好了，大葱沾大酱管够。”
爸爸接着说：“小瑛啊，小瑛，你啊！”我不接爸爸的话茬，转身去照顾孩子们，躲开了爸爸的话题。
孩子们一窝蜂去吃老玉米，早把向我提问的话题一边搁。我心里只琢磨，接下来怎么和爸爸说，爸爸现在连看我都不看我，根本不理我，我的心全乱了。
孩子们吃完了，爸爸说：“五爷谢谢你们了，都回家吧！”爸爸把孩子们都送走了。茅屋里回到零度的沉默。
爸爸突然拿出诊断书：“小瑛这是什么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是怕爸爸承受不住？你来说说。”
我流着泪说：“您怎么拿到的？”
爸爸静静的说：“这是小胖从你那里偷出来，赵四叔把诊断书给了我。孩子你太不了解爸爸了，这样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，你自己是承受不了的。”
我默默的哭着说：“爸爸我怕您……”我的话还没有出口。
爸爸的话就接上了：“傻孩子，爸爸什么样的打击没有受过，我早是九死一生的人了，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，谁都要走的。今天让孩子们来，是爸爸不好，但我想让你自己的娃娃教育你，就是告诉你，你做错了为什么？”爸爸轻轻的拍着我的头。
“小瑛，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，爸爸还要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着处理，你太耽误事情了。” 这时我才看出爸爸是真的不高兴了。他对自己的病一点都不在乎。看的出，爸爸不高兴是我耽误了他的时间，莫名其妙，他急的是什么？
我担心的是他承受不了这样大病磨的打击，所以没敢告诉他。而他在埋怨我把时间耽误了。接下来的时间里，爸爸昼夜伏案工作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不知他在写什么……….
真是阴差阳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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